【HP/RBSB】逆风前行（十六）
前文概要：雷古勒斯跟哈利坦白了自己来自于未来。俩人对彼此信任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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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争吵
“回收魂器？”雷古勒斯惊讶地看着哈利，“这…不太可能…”
“为什么？”哈利见雷古勒斯下意识就否认，奇怪地问。
“哈利，我不知道你对魂器了解多少…但这样邪恶的黑魔法，像布莱克这样古老的斯莱特林纯血家族的藏书中也是可以找到记录的。”雷古勒斯边说边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上次我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同样也知道了恢复灵魂的方法，它需要人真心实意的忏悔。”
“忏悔？”哈利脱了鞋子和外衣上了床，然后转过身盘着腿疑惑地看着对床的黑发男孩。
“是的，据说那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雷古勒斯继续说，“特别是对于黑魔王那样的人来说，要他去忏悔自己曾经的作为，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受，更别说还要忍受灵魂重聚的痛苦。”
“可是，这一次的伏地魔，明显比以前更理智，行事作风也完全不一样，而且…也不是当年那张蛇脸。”哈利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是啊…
黑魔王这一次明显理智得多，也没有抛弃那张据说酷似他英俊的麻瓜父亲的脸。如果他没有回收魂器，不可能恢复到这样的状态…但按照黑魔王的个性，又怎么可能会去忏悔。雷古勒斯低头沉吟，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这很难说得通。”哈利见雷古勒斯许久不开口，继续说道，“刚才我看的很仔细，他手上的那枚戒指，的确是我所知的魂器之一…上次邓布利多教授亲自毁了他，为此还付出了一只手…”邓布利多那只焦黑的手，他也无法忘记。
“是吗？！”雷古勒斯猛地抬头，认真地问，“哈利，你说你是来这里的那一学年找到的挂坠盒。你可以告诉我那一学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哈利是在他和西里斯一起坠入帷幕后的那一学年末的时候来的。从哈利来到这里有意无意透露出的讯息来看，那一学年肯定发生了很多大事。雷古勒斯本来以为，最大的事就莫过于他们终于发现了魂器，但现在来看，应该不止于此。
突然被如此严肃地问话，哈利愣了愣，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子。而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是的，你想的没有错，那一学年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说着，他顿了顿，像是要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最后似乎是做了强烈的心理斗争，终于开口，“我们去了山洞，邓布利多喝下了魔药。只是…拿到你的假挂坠盒不久，邓布利多教授就死了。”
“怎么会？如果你们是一起去的话…据我所知，那个魔药并不致命…它只会让你产生幻觉…”雷古勒斯不禁皱起眉头，他实在不想回忆自己临死前的经历，“它会削弱你的魔力，而…真正致命的是湖底的阴尸…说出来不好意思但是是我的亲身经历…”
“是的…”哈利点点头，“我们的确从山洞出来了，邓布利多教授用火焰驱赶了阴尸…但那时他已经变得非常虚弱了…不过我们还是回到了霍格沃兹。教授，是在霍格沃兹被杀的。”
被杀？！雷古勒斯猛然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哈利。
“…凶手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哈利顿了顿，阴沉地说。
“什么？！”雷古勒斯闻言脱口惊呼。
他的确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也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是他没想到形势竟然如此严峻。没想到，邓布利多竟然死了，还是被斯内普杀的——他交付于信任的人。可是，斯内普又为何背叛呢？他虽然不能说很了解斯内普这个人，也曾对他加入凤凰社感到不解，但邓布利多不是傻子，如若没有完全把握，他不会相信斯内普，而斯内普也并非轻易背信弃义的人。这之中是否有什么是他们无从得知的？
再者，邓布利多是伏地魔最害怕的人，伏地魔之所以不敢动霍格沃兹就是因为有邓布利多坐镇，如果邓布利多死了，霍格沃兹还安全吗？而失去了领导人的凤凰社还能起作用吗？他们还有打败黑魔王的可能吗？
雷古勒斯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窖中，他突然不知道该为谁感到悲哀。是白白牺牲自己换回假挂坠盒的邓布利多，还是明明最早发现魂器却做了徒劳无用工的自己。
“你确定…是西弗勒斯？”半晌，雷古勒斯才又开口。
“我亲眼见到的，当时，我就在现场。斯内普对邓布利多教授念出了索命咒…”哈利闷闷地回答，只要一回想到当时的情景，他就觉得自责、愤怒、不解还有无助等等复杂的情感交织而来，压在心头十分难受。
雷古勒斯看着哈利的表情，并没有说谎的样子。看来，哈利应该如他所说亲眼看见了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世的西弗勒斯还是个孩子…他不是哈利所认识的那个讨人厌的教授和凶手。
“哈利…”雷古勒斯觉得有必要让哈利认清这一点，毕竟，西弗勒斯的魔药技艺高超，作为朋友总比成为敌人要强。
“我知道…我不会将这个时空的人和从前的他们混为一谈。”还没等雷古勒斯开口，哈利便抢先说了，“无论怎么说…他们…都不是他们了…他们也应该有机会重新来过。”哈利说着，不禁想起了詹姆和莉莉，他的爸爸和妈妈，现在他们只不过是大他一届的学长，詹姆应该还会想方设法地调查他，而莉莉，他目前为止还没机会和他说过话。
当然，除了父母之外，哈利还无比想念的他的教父，西里斯。那是第一个带给他亲人、父亲还有家的感觉的人，说起来对他的感觉，比对自小就离去的父母的感觉还要真切。在西里斯跌落帷幔后，他是那么地想念他，可如今再次见到，却也不是那个人了。他似乎对自己充满着敌视和不信任…
不过没有关系，哈利对自己说。
现在他们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而自己来到这里后，唯一的愿望就是找到打败伏地魔的方法，让他们今后能继续平安地生活下去。
“看来…我们今晚无法猜透伏地魔的秘密了。”两人又对坐着静默许久，雷古勒斯叹了口气，脱了外套，拉上帷幔换了睡衣，躺倒在床上。
“在事情清楚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这一次的里德尔先生，太得人心了。”雷古勒斯最后认真地说道，“必须要想办法获取他信任再找出秘密的答案。”
“我知道。”哈利也在床上躺下，“但我想，以我的身份想获得他的信任恐怕很难。”
“即便是转世的黑魔王也不知道是我拿了挂坠盒。”雷古勒斯在黑暗中微微一笑，“况且，布莱克家族的身份是最好不过的掩护，我会是黑魔王最‘得力’的手下…”
“你的意思是…”哈利思索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也咧开嘴笑了，“虽然时间肯定漫长，但我会尽力配合的。”
这就对了。雷古勒斯不自知地握紧拳头。取得黑魔王的信任是关键的一环，毕竟他还有整个家族需要守护。
所以，现在首要问题是，大脑封闭术。是的，他必须尽快掌握这门技艺。
他相信这个学习过程会需要到刚才惊心动魄的故事中的关键人物，西弗勒斯·斯内普…
————
“所以，你想让我和你做搭档一起练习？”图书馆里的一个角落，斯内普抱着胸挑眉看着面前的布莱克家小少爷。
“呃…准确来说，是我们…我和哈利…”雷古勒斯略带歉意地笑笑，指了指自己和哈利。
自从下定决心要学习大脑封闭术之后，他便去图书馆借阅相关书籍回去研究。雷古勒斯很聪明，他也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智商，书本上理论的东西他早就背熟了，可是却缺少实践。
但这又是必须要实践才能检验的技能。
而哈利…雷古勒斯觉得哈利大概是真的和这个技能八字不合。
他还记得哈利五年级的时候曾经十分“荣幸地”得到高超的大脑封闭术大师斯内普的…私人课堂。
…那个效果…不提也罢…他可没忘记西里斯是因为谁才急冲冲地跑到神秘事物司的。好吧，面前这位的言语相激也要算上。咳…雷古勒斯发现他又不知觉地开始计较上一次直接或是间接导致西里斯最后跌下帷幔的原因了，赶忙把心收回来。
不过，说句公道话，本来雷古勒斯也想着哈利好歹有过这方面经验，总会好一些。不过没想到他其实和自己这个初学者半斤八两，要说实话，真不是一个优秀的搭档练习对象。
最后，雷古勒斯还是找上了斯内普。
哪怕现在斯内普也还是个孩子，有没有学过大脑封闭术还难说，但从之后能将这个技艺运用得那么如火纯青来看…他得相信斯内普有这个天赋。如果找他练习，大约会比和哈利练好许多。
“这样？”斯内普的眼神淡淡地扫过站在一旁傻笑的哈利，嘴角一抽，“虽然我最近也计划要学习这个，但这需要极高的天赋和意志及领悟力，你确定这位波特先生…有这些品质吗？”说着，他又看向面前的雷古勒斯。
斯内普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见到哈利·波特都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并非是讨厌，如果硬要深究，大约算是烦躁。
于是，他把这归咎于哈利长得太像格兰芬多那个巨怪波特了。
“噢，我保证哈利不会拖后腿。”雷古勒斯微笑着说，心里却默默补上一句“才怪”。但如果现在斯内普答应了，以他的性格事后也不会再反悔，顶多就更加毒舌一些，他相信经历过六年成年版“蛇王”毒液洗礼的哈利不至于还抵挡不了现在这个十二岁版本的。
“那好吧。”斯内普想了想，最后答应，“反正这个需要搭档练习才能看得出效果，我想我也找不出比你更好的人选了。这位波特先生…就算是顺带捎上的吧。”
“啊，那再好不过了。”雷古勒斯赶紧说。
而一旁一直保持傻笑的哈利看着缩小版的斯内普，心里五味杂陈。果然，就算还只是孩子的斯内普也很不讨人喜欢！不对，是不管哪个时空的斯内普，都不具备让人喜欢的条件！哈利腹诽着。
“我们回去以后可以把课表对一下，找到大家都没有课的时候练习。”雷古勒斯拍拍哈利的肩，又继续说道。
“我没意见。”斯内普耸耸肩，随后又补上一句，“希望你能表现得比你那位格兰芬多哥哥要聪明一点。”
“啊，我相信在西里斯的观点上我们很难保持一致。”雷古勒斯温和地带过。
但说到西里斯，雷古勒斯忽然发觉他起码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西里斯了，据他们上次在斯莱特林地窖附近分别以后。就连詹姆调查哈利的结果，也是由猫头鹰寄来的。
雷古勒斯揉了揉太阳穴，若不是最近里德尔的出现占据了他主要的注意力，他早该发现这个不对劲的。
仔细回想这半个月的情况，好像西里斯真的没出现过在自己的视野里，就算是远远地看见过，还没等走近，对方就已经朝别的方向走了，好几次都是这样。而且自己还专门挑过西里斯一般吃早餐的时间去大厅，也没有一次碰见过他。碰到詹姆他们，也是说西里斯早就吃完离开了。
这太不正常。雷古勒斯决定必须要抓住西里斯谈谈。
那么，西里斯究竟怎么了呢？
答案很简单，西里斯就是在偷偷躲避雷古勒斯。在他收到家里的来信后。
好吧，说偷偷太抬举他了了。按照詹姆的说法应该是，想偷偷躲避，但技法过于拙劣。
比如远远看到雷古勒斯，立马掉头或者改道，又比如若是不得已真要迎面碰上，马上缩到自己和莱姆斯身后，让他们挡住他。
这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躲着人家似的。
“最近我觉得我也不太了解西里斯在想什了么…”
劫掠者小分队坐草地上，詹姆看着一旁顶着两个黑眼圈，呆呆地看着前方湖面的好友，一脸无奈地对坐在西里斯另一边的卢平说道。
“那直接问当事人就好啦？西里斯，你在想什么？”卢平屈指在西里斯头上轻轻一弹。
“哎哟，莱姆斯你做什么？”吃痛的西里斯回过神，捂着刚才被弹到的地方，哀怨道。
“让你魂魄归位啊。”卢平笑着说，但下一秒他就发现西里斯又走神了。
“不过，我知道一个办法让他立刻有反应。”詹姆说，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不是雷古勒斯吗？！”
果然，一听到关键字眼，西里斯猛然抬头，“啊？！在哪？”他左看右看，发现身边只有自己的三个朋友，反应过来是被詹姆戏弄了。
“嘿！这样不好笑。”西里斯皱着眉说，叹了口气，挠挠头发，“你们都不明白…”不明白他是下了多大决心才决定遵照母亲的意愿，和雷古勒斯保持距离的。
“我们是不明白。”詹姆接过话头，笑着揽上好友的肩，“但我觉得做哥哥的可不能像你这样。”
“唉…这是很复杂的事…”西里斯又叹了口气，拍掉詹姆的手，站起身，“我先回去了，待会雷古勒斯可能会经过这边。休息室见。”说着他便快步朝城堡方向走去。
“我觉得应该找时间和西里斯好好谈谈。”詹姆看着好友离去的背影，担忧地说。卢平和彼得都表示赞同。
不过，还没等詹姆找西里斯谈话，西里斯就被雷古勒斯本人逮住了。
在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浑浑噩噩的西里斯猝不及防地被早就守在塔楼必经之路上的雷古勒斯抓住手腕，二话不说就将他拉到走廊旁边。
“…你在做什么？！”西里斯挣脱被雷古勒斯抓着的手腕，有些生气。
“西里斯，你在躲着我？”雷古勒斯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西里斯低头揉着自己的手腕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着就转身打算离开。
“是听不懂还是装傻？”雷古勒斯往旁边一跨，伸手挡住西里斯的去路，“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说了没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西里斯皱眉。说实话他不想影响他们兄弟间的关系，所以一直想保持一种并非刻意不接近，而是就是恰巧都没碰见的假象。他前面还觉得自己做的不错啊，起码雷古勒斯半个月都没察觉，为什么今天突然来找他。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前段时间雷古勒斯正在为了别的事操心，没时间找他问个清楚。
“看见我就躲，躲不过装作不认识？我的好哥哥你拿我当傻子？”雷古勒斯看到西里斯避而不谈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
“还是说，你终于认清我的真面目了？和你讨厌的家族一样令人厌恶的斯莱特林，目中无人的纯血论者。”雷古勒斯定定地看着西里斯，咬牙说道。
“我…不是…”西里斯从来没有见过雷古勒斯如此生气的模样，在他的记忆中，自己的弟弟一直是一副温和的脾气，不像自己那么急躁。
是的，如果布莱克家族真的需要一个人继承，除了自己是长子外，雷古勒斯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比自己适合。他聪明、理智、脾气温和却也执着，从前还觉得他有些胆小，但自从上学后他发现似乎也并不是那样。
“那你说，为什么躲着我？”雷古勒斯抓住西里斯的肩膀，看着面前这张和自己有百分之七八十相似度的脸，认真地问。
“我说了！我没有躲着你！你如果不相信又何必来问我！”西里斯觉得一阵烦躁，他想挣脱雷古勒斯的手，但雷古勒斯用劲很大，他没有办法。
他实在不想伤害雷古勒斯，但是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做，或许今后对他的伤害更大。妈妈在信里说得对，他是哥哥，他不能总那么自私，他要为雷古勒斯考虑。
“那是因为你说的话不可信！”雷古勒斯强迫西里斯看着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如此着急，但是他不知怎么地就是觉得，就算全世界背弃他，他也希望西里斯是站在他这边的，他无法忍受像从前那样的决裂。
“我…”西里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看见面前的弟弟眼眶已经有些红了，心里一阵难受。
小时候雷古勒斯很爱哭，每次都是西里斯负责哄他。虽然有几次，好吧，有挺多次是西里斯自己把人家弄哭的，但也只有西里斯最清楚怎么在最短时间内把雷古勒斯逗笑。
可是这一次不行了。
如果再被斯莱特林们知道雷古勒斯和自己关系那么好，他肯定又会被排挤的。西里斯想起那时礼堂里的一幕，握紧拳头，强压下内心的不忍。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爱信不信。”咬咬牙，西里斯大力挣脱雷古勒斯的桎梏，趁雷古勒斯还没反应过来，扭头就跑。
如果雷古勒斯就此厌恶他，那就让他厌恶吧。西里斯跑了好一段路，确定雷古勒斯没有追上来，才停下脚步。
他弯下腰喘着气，尽力把雷古勒斯刚才委屈的表情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过了许久，西里斯终于平复了呼吸，他静静地靠着城堡的墙壁，手抓着自己心口上的衣服，那里绣着他的院徽，格兰芬多狮子。
格兰芬多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如果有谩骂，就朝他一个人来好了。
西里斯对自己说。
不要连累雷古勒斯…
可是，他不明白，既然是自己决定放手的，为什么心还会那么难过呢？
